* 編按:
吳國敬於1984年已認識肥媽了, 他竟然要到後來經安仔介紹才認識??
嗯, 一整篇訪問, 阿Dick 前阿Dick 後的, 深厚感情以及他心中的感恩感動都不言而喻了啊....
日期: 2011年1月7日
來源: Eastweek 東周網, 留星語
無聲火 - 吳國敬 (節錄)
因為一單涉嫌持刀恐嚇鄰居被捕事件,吳國敬最近上了報紙A1港聞和C1娛樂頭條,更被冠以一個聽起來很勁的朵,叫「霹靂火」,說他在事件後首次出席活動時,怒踢禮物洩憤、強搶記者咪,兼頭部撞到大喇叭落荒而逃。A1那件事,因正在調查中,不便詳談。至於C1那次呢,阿敬的確是有點意難平,不吐不快。當日我本來準備好交代事件,但我只是個幕後音樂製作人,真的不懂得面對傳媒,一下子三、四十個記者擁上來,太混亂,梗驚啦!不過,就算我EQ低極,都做唔出怒踢禮物、搶記者咪啩……說到難堪處,他忽然停下來,頓了頓。「唉,支筆喺佢哋度,一言難盡……」然後更為傳媒講好說話:「其實C1那報道又怪不了傳媒,因為當日恰巧沒甚麼新聞。」平心而論,整個訪問,我實在沒有見識到阿敬到底有幾「霹靂」,反而有更多時候,他彷彿有很多很多積聚了多年的感受,不知如何開口。「我唔識講嘢,有很多事情,冇可能每次見到人都要解釋……」說罷,整個空間又再次鴉雀無聲。
得著
吳國敬說,當得知被捕事件上了報紙A1港聞頭條時,擔心得差點哭出來的,是張衞健媽媽。「那夜我收到電話時,正跟張衞健和他媽媽吃飯。他媽媽識了我很久,很錫我,所以非常擔心。」
凡事總有兩面睇,被捕事件固然是負面的了,但另一方面,阿敬查實也有很多得着的。「經一事,長一智。我從這件事學會了,第時行街被人踩一腳都要講對唔住,要be nice to everybody,要有禮貌——雖然我本身都是個『入屋叫人、入廟拜神』的人。」
因這件事,他要感謝的人也很多。「這幾天我收到近二百個慰問短訊和電話,遠至外國的親戚朋友,我一班兄弟、圈中朋友,一些很久沒見的中、小學同學、fans都在facebook、微博給我鼓勵,的確很窩心!
「我尤其特別要多謝三位雪中送炭的恩人,包括多謝阿媽(即肥媽)這麼關照我。另一位是黎明,因為黎生經人傳遞訊息給我,跟我說:『唔緊要,阿敬,只要有好歌給我們,我們一定支持你!』」
最最最要感激的,是阿Dick張衞健。「這件事真係要衷心多謝阿Dick。這幾晚我家外太多記者,不能回去,他為我安排了住宿;他教我,不要愁眉苦臉、不開心或匿埋,反而應該把心情專注放在寫歌上,來報答所有關心我的人!所以我由初初好唔開心,到現在非常輕鬆平和,我唔想影響工作。我吳國敬冇嘢叻,我EQ低,又不懂說話,最叻只是做音樂。」
有情有義的肥媽,自八四年開始認識阿敬,對他這次訪問,緊張到要亮相為他澄清:「他連交都未打過呀!」
兄弟
阿Dick,阿Dick,阿Dick……。
阿敬說,阿Dick既是他真正的老死,也是天賜給他的恩人和朋友。「他好有義氣,又孝順又叻仔,又聰明,對老婆又好好。我們識了三十六、七年,是小學三年級的同學,那時我們已經很friend,我已經常去他的家;他成長於單親家庭,讀中學時已經要出來唱歌孭起頭家了,我好敬重這個同學,他也很錫我。我初初跟安仔和Sammi不是太熟,只是張衞健有次捉了他們來我家聽我的Demo,那首歌是《我們的主題曲》,本來打算給安仔唱的,但Sammi聽到卻很喜歡,就這樣我們也熟起來。」
阿敬很強調,他和Big Four一眾兄弟感情好到不能再好,尤其是識了近四十年的阿Dick。
藤瓜、瓜藤,結果整個圈也知道他跟一眾新秀出身、舊華星歌手,是玩埋一堆的,但偏偏近年組成的Big Four卻沒有他份,難免惹起外界忖測,指他脾氣臭,遭他們孤立。
「老實講,就算他們要預埋我玩,我都唔敢!因為他們要排舞,我一定唔識,仲要背稿,我更加差!我根本擺明是一個音樂創作人,要做幕後,他們一早已知找我參與是多餘,但他們卻會視我為鐵膽,甚至做世界巡迴演唱,都會預埋我做嘉賓,大家都很想幾個兄弟完完整整。」
介意經常被人跟Big Four比較事業嗎?「我控制唔到了,我哋自己知咪得囉,唔通次次都解釋咩。以前初初入行我會介意,但自從我轉了做幕後,聽完笑吓咪算囉。」
際遇
表面上,阿敬除了這一、兩年為《亞洲星光大道》做評判外,近年曝光率都甚低,也難怪外界誤會他的工作量不多。而實情,他轉做幕後至今,工作一直未停過。
「至今我寫了一百五十首歌,雖然我不懂任何樂器,不懂睇樂譜,但卻可以被人認同為一個作曲家,已經覺得好開心!我在這行出名產量少,但命中率高,每次出來的歌都不會令人覺得難聽。高峰時期,我一年寫十首歌已足夠整年生活有餘,我現在一年要寫一百首歌,才會有以前那個收入!好彩我唱得兩嘴,登台的量都算不錯,加上自從這年多了《亞洲星光大道》後,工作量又再多了些,都足夠我生活。」
他八五年參加新秀加入樂壇當歌手,因為後來加盟了只有兩年壽命的星光唱片公司,九五、九六年他不得不轉做音樂幕後維生。「在星光時期出過的兩張碟,都冇首歌hit,公司倒閉後,正值翻版猖獗,前途暗淡,我惟有問朋友借了三萬元買部電腦、買部琴,自己閉關逐粒音篤出嚟開始作曲做音樂。」
他坦言,那段日子是他最潦倒的時期。「憂完租就憂交電費,試過窮到有次他們叫我去唱K,我連搭的士的錢都冇!那時阿Dick不時主動給我cheque,十萬、十萬咁借畀我,每次都話:『唔使還,只要你作多啲歌就得,你得o架!』近年收入穩定了,每次有錢時就逐少逐少還給他,但他總是不肯要,總是說唔等錢使,叫我買多兩套衫着,叫我食好啲,住得好啲。有時特登搵我做嘢,找些工作給我,呢啲朋友去邊度搵?」
父母
我奇怪的是,在他出唱片當歌手的日子中,《我說過要你快樂》不是大hit嗎?照理那個年代,一首hit歌已經可以帶來很多收入呀。「這首歌獎是有的,suppose是可以搵到好多錢,但事實上卻啱啱夠餬口。」
原因是這樣的:九○年EMI打算力捧阿敬時,卻遇着他的母親在美國不幸車禍身亡。「對我來說,這是個極之重大的打擊!那時候,我去完美國奔喪後回來,還要繼續宣傳,繼續見人,但我已經笑唔出了,根本應酬不到,結果就被人話我寸,話我黑口黑面。唔通我每次見到任何人,都要笑笑口解釋一次:『唔好意思,我阿媽啱啱死咗呀!』
「媽咪是我一生中最錫的人!她這件事我差不多花了十年時間才稍為放鬆一點!甚至乎,有人用粗口問候我媽的話,我會發癲!這個是我死穴,我寧願你斬我兩刀好過!」
至於父親,則在他最窮的時候也去世了。「我的家宅運真係麻麻。我媽咪過身後,我爹哋就開始有老人病,他老人癡呆時只記得我一個,經常打電話給我,擔心我,我每次都會重複跟他說自己大把錢,就算我連的士錢都冇,都要問人借一、二千寄給他,等他安心。九七年他過身時,我連搭飛機過美國奔喪錢,都是阿Dick借給我的,他又安慰我:『咪好囉,連呢個擔憂都冇了,無牽無掛了,要專心做好音樂了。』」
最後,承了阿Dick貴言,因為一首〈愈吻愈傷心〉,阿敬奪得了作曲家最大的榮譽:「四台聯頒作曲家大獎」。
「得到這個獎真係好開心!但若然父母兩個還健在的話,一定會更開心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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